第16章(1 / 1)

白朵惊得抬头一看,心脏突然砰砰跳了起来。

身材颀长的男人穿着墨绿色毛衣,站在门口,因为有些逆光,距离又远,白朵一时看不清他的神色,只那双幽暗的眼神,似乎带着不一样的神彩,却格外炽热。

白朵放下行李箱,弯腰拍打自己腿上并不存在的灰尘,以掩饰其尴尬:“我快递到了,就着急回来那个快递。”

她脚下是凌乱摆置的鞋子和护肤品,沙发上放着不少当季的衣服,贺景明的目光落在那打开的行李箱上,里面已经整整齐齐塞了不少东西,似乎迫切的想要逃离一般。

他应该庆幸自己来的及时么?

贺景明转身把门锁上,长腿一抬,越过白朵,走到沙发跟前。

他拨了拨衣物,找了块空位坐着。

“我记得你不是走读么?收拾什么行李?”

他语气淡淡的,似乎只是直白叙述一个事实。

白朵的心却提了起来,低头不敢看他的眼睛,“之前我不是跟你说体育挂科了么?我准备住校,和室友多些时间把排球练起来。”

她轻声细语,努力在表达自己的无害。

大约真的是过得太久,她根本无法将面前的男人跟印象里的宁哥哥联系在一起。

这种感觉,真t尴尬。

男子深邃锐利的双瞳微微一凝,似乎洞悉了她的想法,棱角分明的俊容上漾起微末的笑意。

贺景明支着下巴,清淡的语气看不出什么情绪,“那你顺便帮我也收拾一下。”

“咦?”白朵抬起头不解的看向他,却正好对上他的眼睛。

他的眼睛很漂亮,一只是内双,只有在早上懵懂醒来的时候才会是完全的双眼皮,可他的瞳孔却是带着浅浅的琥珀色,幽暗而神秘,安静沉稳的时候会让人不知道他在思考什么。

这般静静的打量,白朵竟有些失神。

这双眼睛,似乎曾经见过许多次。

贺景明换了个姿势,右腿搭在左腿上,“我有个朋友是你们学校的老师,他在你们学校隔壁有一栋教师别墅,一起搬过去吧。”

“你在开什么玩笑?”

白朵抓狂,“你明明懂我的意思的!”

“我不懂!”

贺景明站起来,又走到白朵面前,弯下腰,伸出手捧着那双白嫩的小脸看向自己。

“你不该高兴么?”

他不解的蹙起眉,“还是你没有想起我?”

可她对自己的母亲还是有印象的,就该还记得自己才对。

白朵拍掉他的手,向后退了两步,冷静道:“你不是。”

虽然她对于宁哥哥的记忆有些模糊了,却仍是记得那人温柔干净的气息。那么温和的少年,怎么会是面前拿钱包养自己的金主?

他明明早就认出了自己,却给了自己这样一个身份。

原先所有的疑点都有了解释。

怪不得他不碰自己,怪不得一连几月他都安心的出国工作,只是按月打钱,丝毫不担心自己拿着钱生了别的心思。

竟是这样。

试问有哪个情妇,光花钱不办事的?

白朵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该怨恨么?

不该的,不管怎么样,他确实给了自己一大笔钱。

虽然现在这笔钱不需要了。

虽然她们名义上是男女朋友!

她站起来,拍拍屁股坐到沙发上,“贺景明,是我想歪了。”

“虽然我们以前有些情分,但是我会尽快履行情妇的职责。”

白朵笑了笑,“只是请您以后,不要再提起宁哥哥这个人了。”

她会将二人分开对待,不然,白朵怕自己会恶心到吐。

贺景明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绪,却清晰的听到了最后一句话,向来波澜不惊的男人也有些吃惊了,“什么情妇?”

他明明交代乌龟要好生照料这个刚相逢的“妹妹”。 ??

下一刻,他恶狠狠的拨通了乌龟的电话,“乌鸿波,赶紧滚到翡翠公馆来!”

贺景明拒绝背锅。

乌鸿波真心想当个乌龟,可他做不到啊。

那个姑娘是他亲自安置在翡翠公馆的,在贺景明临走之前可是拍着胸膛打着包票,会好好照顾这位情妹妹。

但是贺哥一走个把月,他自己小日子灯红酒绿的过着,那位又是个省心的,早就把这茬抛在了脑后。

哪想到,贺哥刚回来,就为了那姑娘跟袁家正面杠了一回,直接硬气的以自己私产收购了袁家老牌的一家公司。

这明摆着是私怨,扯不到贺家身上,但是其中的态度就有些令人琢磨了。

尤其现在这个节骨眼叫他过去…

又想到早上李哥说的话,他立马就怂了。

小乌总油门踩的飞快,不一会就到翡翠公馆了。

他在这里也有房子,只做了登记便进去了。

停好车,乌鸿波在在电梯里对照着镜子整理自己被风吹乱的发型,又闻了闻自己身上没有烟味,然后才忐忑的敲开了贺哥家的大门。

刚进门,他就惊呆了。

客厅中放着显眼还在收拾的行李箱,周围散乱的摆着一圈东西,贺景明和白朵坐在沙发两头,中间空出了一大块。

他在定睛一看,好家伙,白朵的眼睛都红了。

这明摆着是两人吵架,姑娘要离家出走的节奏啊!

乌鸿波忽然想到自己早上一时嘴快在群里说的话,暗骂自己一声臭嘴,蹑蹑的走到对面的沙发坐上,面上多少有些忐忑不安,略怂的挥了挥爪子,“哥啊,我来了。”

他见两人都没有理他,只是安静的用眼睛直直的盯着他,微微尴尬的放下了手。

贺景明冷哼一声,“老板居然给人家当拉皮条的,说出去也不怕人家笑话!”

乌鸿波心里一慌,这话要是被他哥听到了,还不把自己往死里揍。

“哥哥,这都是误会!”乌鸿波忙站起来弯腰作辑,“我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知道么,怎么会给人拉皮毛呢,误会,都是误会?”

贺景明朝他示意了眼色,“好好解释,我让你照顾的妹妹,什么时候变成了我情妇?”

妹妹不就是情妹妹么?没错啊?

乌鸿波一张脸顿时苦成一团,心中愁苦万分,这明明做的好事,把表哥心心念着的人送到他眼前,怎么还把他莫名其妙拉过来训了一顿呢?这人的手段可不是闹着玩的,在老爹面前随口说上那么一句,自己这一年就别想有好日子过。

难道还要求救姑姑?可是会不会看见大表哥那张臭脸?

他心里左右思忖着,这才发现到头来居然没有人可以帮他说点好话,这心里更是抑郁了。

“赶紧说!”乌鸿波训斥道:“我的名声都让你坏了!”

乌鸿波一哆嗦,“朵啊,对不起,是我理解错了。”

白朵曾经在他朋友的火锅店兼职过一段时间,他自然多了解一些。

虽然他至今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,但好歹先顺着,总归是不吃亏的。

只是他意外的是,白朵的脸色更差了,恍恍惚惚起身去了卧室。

他转头看向贺景明,圆溜溜的眼睛也有些苦恼。

更让他意外的是,看见白朵苍白的脸色,他反倒笑了。

那双眼睛顿时便活了,带着点点的星光,眼转流动而有韵味。

乌鸿波知晓乌鸿波是这群人中长的最好的,却不知他笑起来居然也这样好看,一时居然有些看呆了。

贺景明察觉到他的视线,笑容慢慢淡了下来,只是脸上仍然残余着那种欢愉之色。

“行了,没事吧,回去吧。”

乌鸿波晕晕乎乎的打开自己刚买的跑车,半晌都没有擦到自己这趟来干嘛的了。

等等,他好像有个事忘说了。

虽然是他给两人牵的线,可是最先让他动这个心思的,是他当时玩着的小情人。

不过想想,好像说跟没说,也没什么差别。

他又开心起来,拍拍自己的啤酒肚,开着自己的跑车回自家饭店了。

临别前,他仰头看着白朵所在的楼层,床帘被风吹起又吹落,如同白朵此时的心情一般。

白朵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。

她摸着自己的额头,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笑话。

就好像自己外层的保护膜被人戳破一样。她下意识的起床,直到温热的手指触到冰冷的凉水,才倏然惊醒。

如果这段情妇关系是不存在的,那么她的心里会不会好受些。

毕竟,她只是变相的像贺景明借了笔钱,却也不是不能还上的。

白朵松了口气,拿着抽纸擦了擦脸,脸上却有些皱皱的,凑近镜子一看,鼻头和两颊已经有些起皮了,于是找着之前没用完的面膜撕开敷着出了卫生间。

她微微仰着头,生怕面膜滑落,因而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,自然也就没有精力注意其他,却不想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,脚下打了个踉跄,差点磕倒在地的时候却被男人扶住了。

白朵闻见了贺景明身上的味道,不是沐浴露的添加味,而是一种浅淡的草本植物的味道。

贺景明扶住了她,表情有些奇怪,却也没有多说什么,倒是白朵想起自己这副模样,有些局促,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。

这些天发生的事情,着实让她有些应付不来。

他摸摸白朵的手,有些凉,便轻声询问道:“怎么不多穿点?”

白朵悄悄动了动脚,莫名觉得有些紧张,“没事,体质原因。”

“你先回卧室,我去给你倒杯热水。”

白朵看着贺景明的背影,微微发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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